七十五年六月七日下午一點零五分,我媽把我趕了出來,據說我出生的時候,嗯,什麼事都沒發生,因此造就了帆帆的平凡的人生。
據說,當我才剛兩條線的時候,我爸就決定了名字寫在牆壁上,不管是男是女,就是叫做宇帆,希望我能像是一艘徜徉在宇宙的帆船,開心自在,截止目前,我還算是對得起這個名字。
我是鳳梨養大的小孩,我家什麼都缺,就是不缺鳳梨,即便已經飽到不行,阿嬤還是會切上一盤鳳梨,永遠都是鳳梨,不吃阿嬤還會不爽,嗆聲『叫你吃又不是叫你做!』
除了阿嬤之外,每天看著阿公阿嬤日出晚歸,全身汗臭,賺的錢不多,有時還得拜託人家收購,更加深了我討厭鳳梨的決心。
然後,我就像大部分的農村子弟,離開了鄉下,到城市打拼。
台南一中、成大經濟,我看似符合社會期待的人生,卻在二十歲跌了一跤,那並不是我想要的,於是我被成大退學,重考去了台藝大,在台北開啟了另一段人生,也順利在藝術家的影響之下,大學又沒念完,不過,卻也讓我開始會去獨立思考,自己要的是什麼。
離開學校後,繼續在台北鬼混,做了不少工作,待過大型的外商公司,也做過人體模特兒這種不是很主流的工作,其中最喜歡爬山,曾經墜崖二十米,被直昇機救出去,住院三個禮拜,復原後繼續上山。
同時也慢慢感覺到『台北不是我的家,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。』
所以我跑去了澳洲一年當浪跡天涯背包客。
回台灣前夕,複雜的情緒,思念雞排跟珍奶,卻也害怕要面對該死的現實。
清邁往曼谷的長程火車上,半夢半醒間,竟夢到了小時候跟阿公阿嬤去鳳梨
田,拔蘿蔔的畫面,突然有一種『幹,這一定是天公伯給我的指示!』
回台灣後,沒有太多思考,就憑著一股憨膽傻勁衝動,決定返鄉,觀落陰問阿公鳳梨怎麼種(誤)
若要說一種代表台灣的水果,那肯定就是鳳梨,她不只單純是拿來吃的水果,
更有文化上的旺旺來,以及金磚鳳梨酥。
我期許自己是台灣鳳梨推廣大使,不只傳承上一輩的農業文化,端出高品質的鳳梨,扭轉大家對鳳梨的恐懼,更能啟後開創鳳梨的無限可能,讓阿公很驕傲的爬起來跟我說一聲
『幹!哩金讚!』